壁画是埃及陵墓装饰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基础是在古王国时期奠定的。在很多情况下,它们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区别,并且在表达上有程序上的共性。一些艺术手法得到延续,形成了埃及艺术独特而独特的风格。例如,早期的壁画呈水平带状结构排列,用水平线划分画面;人和物有序地排列在一条直线上,人物的大小根据其尊严和距离,追求平面的排列效果;注重画面的叙述性、内容详细、描述微妙;人物造型程序化,写实与变形装饰相结合;象形文字与图像并用,始终保持了绘画的可读性和文字的绘画性两个特点(图20)。
埃及古王国时期的壁画比较程式化,图像呆板。立像大多姿势僵硬,坐像则只是跪着,表情平静。这是由于雕塑中立面传统形式的影响。墓葬壁画一般描绘墓主人的一生事迹和功绩,或专门描绘神话故事,有时还夹杂着墓主人的形象。所有人物的姿势还是很拘谨,没有体现出他们对生活的真实感受。
古埃及人认为死者的灵魂需要和生前一样的物品,所以他们把坟墓装饰得像在家里一样,房间里的所有陈设都需要长期保存。壁画上的人物、动物等都是实物的替代品,内容大多描述墓主生前的生活场景,包括宗教祭祀仪式,为墓主提供赡养保障。为了在地下世界的生活。因此,艺术创作担负着维持墓室阴间死者生活的任务,即在墓室墙壁上尽可能细致地描绘死者的生活:墓室周围的人物和风景。出生时就已去世;他成长过程中经历的事件。及相关人士;为人称道的文武事迹或成就的轶事;征服时俘获的牲畜,以及战败国的贡品场景;法老和权贵生前的享受;对死者的赞美,各种庆祝仪式,狩猎,农耕,宴会,女乐师的伴奏,以及下层阶级的生活状况,如牧羊人,武士,渔民,舞女;墓主死后的葬礼场景等(图2)。
墓室浮雕和壁画在艺术形式上是相似的,因为浮雕通常雕刻得很浅,并涂上接近壁画的颜色。两者都采用层叠水平框架的形式。画面中人物的大小和位置不是由透视要求决定的,而是由社会地位决定的。造型遵循眼睛、肩膀和胸部在前面,脸、腿和手在侧面的惯例。着色原则是:男性均为红棕色,女性为浅黄色。画面的空白处布满了象形文字,内容丰富,装饰性极强。当然,由于传统额法的影响,壁画的风格化倾向也十分明显。尤其是在描绘贵族女性形象时,往往只有一种姿势,或坐或站,形式较为呆板。在描绘一些劳动和创作活动的生活场景时,壁画上的平面空间处理很有节奏,壁画的装饰性和叙事性方面协调一致。
例如,壁画《制作棺材》(图21)描绘了著名雕塑家Nebam和Ipki(专门为法老制作棺材)的工作室。他们带领奴隶和学徒制作法老的棺材。棺材。埃及法老死后,他的尸体被制成木乃伊并装在优雅的人形木棺或石棺中。这种棺材的头部常被雕塑家制作成死者的样子或神话人物奥西里斯的形象,并饰有精美的镶嵌物。制作棺材雕刻是一件神圣的事情。装有法老木乃伊的人形棺材最初是用死者脸部切下的模具制成的。
画面采用典型的水平丝带排列方式,描绘了为死去的埃及法老制作石棺和木乃伊的过程。画面上半部分的工匠正在雕刻人形棺材的形状,第二排的工匠正在绘制人形棺材的头部。画中的人物姿态各异。制作棺材的工人们穿着白色的裤子,赤裸的上半身和皮肤都被涂成土红色。整幅壁画以人物为主。构图不仅显得对称,而且符合统一变化的规律。人物上方的空间记录了有关已故的内巴姆和伊普基生前活动的象形文字。
在梅杜姆地区发现的公元前1600年的墓室壁画《大雁》(图22)是在第四王朝的梅杜姆墓中绘制的。整幅画长2.1米,高0.3米。其上的大雁描绘得十分逼真,酷似标本,雌雄可辨。灰绿色的背景下,地面上长满了肥美的水草和野花。六只大雁密集有序地啄食、行走的形象,相互对称,左三右三。两端的一只雁的姿势与其他雁不同。它低下头,有节奏地啄食。大雁形象有图案,羽毛色彩鲜艳,装饰性强,线条清晰。尤其是右边的两只雄雁最为生动,腹部的羽毛用白色矿物颜料染得亮白的。创作者巧妙地将写实与图案结合起来,使画面既有二维的装饰效果,又有一定的生动感。这些大雁的形象虽然在壁画整体构图中只是一个侧面装饰,但因其色彩鲜艳、形象动人,其艺术价值超过了墓室其他壁画。它渗透着民间艺术家的创作意境,体现了画家的创造力。较高的艺术概括能力。这幅画可以说是古王国写实壁画中的代表作。
埃及古王国时期的壁画基本上都是从正面角度塑造的。无论人物进行何种动作,重心都集中在一条腿上。人物凝视前方,神情肃穆而淡然,体现了理想化与标准化相结合的造型原则。 。在平面造型中,概念图像的真实性取代了视觉想象的真实性,形成了所谓的“正面和侧面混合造型规则”。
中王国时期,法老势力衰弱,艺术中心从孟菲斯转移到底比斯。由于底比斯没有沙漠平原,只有陡峭的悬崖和峡谷,金字塔式陵墓的建造被废弃,取而代之的是在山中开凿的石窟式陵墓,这是最古老的石窟建筑形式。
这一时期的墓葬壁画在题材和构图上都发生了变化。比如人物所占空间变小,情境因素得到强调,构图变得更加紧凑等。除墙壁上有祭司绘画外,棺材内外还画有各种图像,被称为“木乃伊之家”。
新王国绘画色彩悦目,构图突破水平条带结构的限制,呈现人物众多的场景。同时存在两种对立的艺术流派:一种倾向于追求画面构图的和谐,赋予画面最强的表现力;另一种则倾向于追求画面构图的和谐,赋予画面最强的表现力;另一种则倾向于追求画面构图的和谐,赋予画面最强的表现力。另一种则趋于保守,遵循古老的对称传统,追求极其清晰的表现物体的手法。
新王国时期图特摩斯四世墓中著名的壁画《三女乐师》(见附图三)中,描绘了三位少女的风姿绰约:右一弹奏竖琴,手指灵巧优美。第二个是赤裸的身体弹奏琵琶。她优雅迷人。她回头与左边的一位女士交流。第三个微微点头,双手吹笛,吹奏双笛,娇俏可爱。三女的六只手臂相互纠缠在一起。他们扭转身体,将重量转移到另一只脚上。动作得体,节奏有力,增强了形象的音乐性和旋律性。这种单腿松驰、腰部扭转的站立姿势后来成为公元前5世纪希腊雕塑的典型风格。再加上她们都画着黄色的皮肤,白色的衣服,深蓝色的头发,相得益彰,协调明亮,尤其是中间的女子与后面的女子交换眼神所形成的直线节奏,令人惊叹。可以说是埃及壁画中构图最好的。维持正法[1]本来是一种创作限制,但对于聪明的画家来说,限制有时有助于表达他们的艺术才华。这幅壁画既不违反规则,也不受规则的约束,而是创造了一个美丽动人的装饰模型。
鼎盛时期的埃及岩画题材广泛,从仪式、葬礼、宴会、歌舞、农耕、游戏,到畜牧、渔猎、工匠、劳动、战争、虫草、树木、岩石等,以及山脉和森林。与自然关系的各个方面。这幅壁画创作于公元前 1425 年左右,第十八王朝时期。壁画画在石灰岩墓壁上,并涂有底漆。
古埃及有将死者之书放入棺材的习俗,这在古埃及统治者的陵墓中有着悠久的历史。古埃及人认为,人死后必须经过奥西里斯的审判。为了让死者的灵魂做出这样的判断,死者的家人会写下歌颂死者生前功德的诗歌、祈愿文、借口和咒语,放入死者的棺材内,以安抚死者的灵魂。死者。 《亡灵书》的文字和图画都是写在一种叫纸莎草的纸上[2](埃及盛产一种植物纸莎草,它的茎可以剪断压扁,拼接后可以书写。它成为最早的纸莎草纸)。这种亡灵之书通常非常精致,图画都是矿物色的。古王国时期被称为“金字塔之书”的东西,只能在密封的棺材里长期保存,所以今天发现的东西属于帝王陵墓。
中王国时期,《亡灵书》被画在棺材壁上,称为“棺书”;在新王国时期,出现了包含许多章节的长卷。
大英博物馆收藏的《阿尼纸莎草》(图23)长24米,配有彩色插图。它属于十九王朝时期的纸莎草纸亡灵书。 1899年,英国考古学家弗林德斯·皮特里在考察卡洪城遗址时发掘出土。 《亡灵之书》极其详尽,所有的图画都描绘了冥界之神奥西里斯对死者的审判。画的底部,兽头人身的奥西里斯掌管着生命的平衡,鹰头的怪物记录着死者的功过;左边的白衣人是死者的家属;周围的象形文字记录了死者的生活。优点。从本质上讲,这本《亡灵书》是奴隶主阶级试图将强者的权力在生前延伸到死后的意识形态反映。壁画色彩丰富,采用天然矿物颜料或当地泥颜料绘制。
除上述内容外,古埃及墓葬中的壁画还表现出一些有关当时人们生产、生活的内容。例如,这幅墓葬壁画《钓鱼》(图24)表现的是漂流捕鱼的场景,两艘渔船相向而行。船头站着的两个人正在紧张地收网,网中捕获的各种大鱼排列整齐。其他奴隶有的拿着叉子往水里看,有的则奋力叉入水中。作为一个贵族,主人举起双手,关切地指挥着狩猎。每个人的动作都感觉自然而真实。水中已被刺穿或游动的鱼儿清晰可见,与水上的渔船和人们形成了热闹的狩猎场景。他不仅生动地描述了风景,而且还诗意地描述道:“在铺满纸莎草、野鸟出没的河上漂流时,前面是一片沼泽和溪流,他用双鱼叉钓到了三十条鱼。” ……捕猎河马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白色的渔网是用贝壳做的。
位于埃及底比斯德埃尔麦地那地区的塞尼丁墓建于公元前1150年。洞内四壁绘有大小不等的壁画。墓中央的墙壁上有一幅描绘主人及其家人耕作的图画。整个工作生活场景采用埃及壁画的方法被分成几个水平条带。古埃及壁画一般将远景和近景划分为若干水平条带,最近的位于最底层,有底线。每条水平线都是地平线。底部的树景是图中最接近的东西。劳动的形象只描绘了主人和他的家人,其余的空白处都充满了铭文。人们无法想象,高贵的墓主人可以带着奴隶或牛马在田野里挥汗如雨。这可能是十八朝变迁后出现的新题材,一种祭祀画。墓穴顶部有太阳神“贺拉斯”(头顶有巨大太阳的雄鹰)乘船摆渡的场景,与神话传说有关。除了供奉人物外,两侧还有其他庄严的祭祀场面。这种图文并茂、平视的绘画方式是埃及壁画的共同特点。从这座墓葬中壁画的布局,我们可以一睹当时其他贵族墓葬的风采。
壁画《狩猎图》描绘了贵族驾着小船,漂浮在芦苇丛中,鸟儿飞翔,鱼儿游动的情景。画面生动活泼,充满欢乐; 《摘葡萄压葡萄》《捉杀鸟》《出殡行列》等,都采用写实的绘画手法来反映当时的生活场景。画面排列有序、严谨。虽然人物在地面上呈一条直线站立,但显得非常稳定(图25)。
大多数古埃及壁画都是采用干壁画技术绘制的,即在干石膏墙上使用蛋色涂料。例如底比斯贵族墓中的壁画《猎鸟图》,生动地描绘了莎草中的花鸟鱼虫和主人公内巴蒙训练用来拾取猎物的金毛猎犬。但整个情况是理想化的。当时画中人物的大小是由其社会地位决定的。高大的贵族站在船上,右手握着刚刚捕获的三只鸟,左手握着投矛;左边陪着他身材稍矮的妻子,衣冠楚楚,头戴香冠,手捧花束。纳巴蒙蹲在他两腿之间的小身影是他的女儿,正在从水中摘莲花。
[1] 古埃及的造型艺术普遍受到刻板印象的限制:人头的正面和侧面轮廓一般都比较清晰明朗,高高隆起的鼻子和起伏的下巴、颈部、眉弓、额头最能表现充分体现人脸的轮廓;眼睛朝前,因为朝前的眼睛是最生动、最典型的,在照片中占据了脸部更多的空间,也更引人注目。并且完美;从正面看,人的肩膀是最典型的。古埃及绘画采用正面的肩膀来表现人物,使人物能够形成身体微微转动的动态效果,从而使人物更加多变,同时也可以使手臂的动作更加清晰并且更加完整;下面的腰部转向一侧,让形象再次优雅地转向;足部转向一侧,展现完整、典型的足部特征。以上固定的表现手法是古埃及绘画额法的总体特征。
[2]纸莎草():一种水生植物,直立,坚硬,高大,生长在浅水中,像芦苇一样。纸莎草生长于南欧、北非和小亚细亚。纸莎草是古埃及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古埃及人制造的纸是历史上最早、最方便的书写材料。它被希腊人、腓尼基人、罗马人、阿拉伯人等人使用,并且持续了3000年。直到公元8世纪,中国的造纸技术才传到中东,取代了莎草纸造纸技术。